第14章 第十四章 選擇相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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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第十四章 選擇相信
塞洛痛苦地抱住頭，金色的魚尾焦躁地拍打著沙灘，濺起細碎的浪花。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詞，像是被海水沖刷過的貝殼，零星地拼湊出他的回憶。
“愛……她……莉莉……”
“莉莉？”顧韻笙捕捉到關鍵詞，試探地問道，“給你打抑制劑的護士小姐？”
塞洛擡起頭，水藍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光亮，他用力點了點頭，喉嚨裏發出“嗚嗚”的音節，像是在回應，又像是痛苦的嗚咽。
接著努力張了張嘴，卻只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，夾雜著一些奇怪的、婉轉的音符，“莉莉……好……愛……”
顧韻笙聞言是那個護士，頓時火大，“什麽狗屁愛情，你看那個護士像愛你的嗎她是在利用你,這時候了你還不清醒？”
“不！不是的！”塞洛激動地反駁，卻因為發聲困難，只能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。
他掙紮著想要解釋，金色的魚尾焦躁地拍打著沙灘，濺起細碎的沙塵。
“莉莉……她……沒有惡意……”塞洛斷斷續續地說，“她……幫我……很多……”
看到塞洛痛苦的樣子，顧韻笙強壓下怒火，耐著性子問：“她幫了你什麽？說清楚點。”
他頓了頓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接著問道：“還有，聽醫院的人說，你不是已經逃跑了嗎？怎麽易感期就回來了？還自投羅網？”
顧韻笙對於這點很是疑惑，皺著眉頭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塞洛聽到顧韻笙的問題，金色的魚尾揚起沙粒，痛苦地蜷縮起身體，仿佛這個問題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痛楚。
“你別著急，慢慢說。” 顧韻笙見狀，語氣也軟了下來，輕聲安慰道，“你現在是安全的，有什麽話都可以告訴我。我能把你救出來，就能幫你分析問題的源頭”
塞洛努力平覆著情緒，斷斷續續地說：“莉莉….她幫我逃出來…但是…”
“但是什麽？” 顧韻笙追問道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，鮫人再易感期發作也不會返回到傷害他的地方中去。
果然，下一秒塞洛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，顫抖地聲音說道：“他們今天在我身上裝了一種東西……很疼……”
“東西？”顧韻笙心頭一緊，想起之前似乎在哪裏聽說過類似的事，“他們給你裝了什麽？” 塞洛緊張地喘著氣，斷斷續續地說：“一個……金屬芯片，緊緊地卡在我的脖頸……” 他痛苦地停頓了一下，金色的魚尾劇烈地顫抖著，“他們說……這樣……我就沒辦法……逃跑了……”
顧韻笙倒吸一口涼氣，無法想象那種痛苦，憤怒地罵道：“這群混蛋！”
顧韻笙突然想到自己兄弟陸景桓曾經跟他聊過，有些特殊的人群會被強制安裝一種裝置，用來限制他們的行動以及追蹤定位。
“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……”顧韻笙煩躁地扒了扒頭發，來回踱著步，“難道這破玩意兒還能定位不成？”
他猛地頓住腳步，低頭看向縮成一團的塞洛，語氣裏滿是焦灼，“那、那他們找到這裏，不是遲早的事嗎？”
塞洛驚恐地擡頭，水藍色的眼睛裏一片茫然無措，他張了張嘴，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，只能無助地搖著頭，脖頸處那抹刺目的紅痕越發明顯。“塞洛，別怕……別怕……”顧韻笙慌忙蹲下身，將他的頭摟進懷裏，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著顫抖的後背，“我在想辦法，一定會有辦法的，別怕……”
他看著塞洛脖頸處那刺眼的紅，心裏一陣陣抽痛，聲音都在發顫，“你相信我嗎？塞洛……”
塞洛瑟縮著，眸光閃爍，疑惑、不安、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……
“你現在這樣太危險了，”顧韻笙捧起他的臉，眸光堅定，語氣卻溫柔的不像話，“相信我，塞洛，我幫你把這東西取出來，好不好？這樣你就能回到海裏，就能自由了……”
“可是….莉莉…莉莉說會從醫院逃出來，來找我的…”塞洛的眼眸裏充滿了淚水，聲音哽咽，充滿了對莉莉的擔憂和不舍。
“別跟我提她，塞洛你還是太單純，太相信人類了~”顧韻笙皺著眉頭，語氣裏帶了一絲不滿， “她要是真的在乎你，剛才在手術室怎麽會那樣對你？”
顧韻笙轉念一想，自己也是人類啊，一時間有些語塞，放緩了語氣，“我的意思是說，人類也有好的，也有壞的，懂嗎？現在跟你說多，你也不懂，”
“總之，莉莉的事以後再說，我先給你做個小手術把那東西取出來，你回大海好好養傷，其他的後面再說，好不好？”
“可是…可是我答應過莉莉，會和她在一起…”塞洛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，他拼命地忍住哭聲，卻還是忍不住抽泣著。
“笨蛋！你都被她害成這樣了，還想著她！”顧韻笙看著塞洛這副模樣，心裏更加來氣，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。
“可是……”塞洛沒有完全理解顧韻笙說的話，想在說什麽卻被顧韻笙強硬地打斷了。
“沒有可是，聽我的！”顧韻笙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塞洛的話。
他低下頭，目光掃過塞洛顫抖的魚尾，緊接著伸手探進口袋，粗糙的布料摩擦著他的指尖，發出輕微的沙沙聲。
從裏面掏出了一把手術刀、一卷紗布、一瓶酒精和一個打火機。
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安心了幾分。
顧韻笙自嘲地笑了笑，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臨走前在貨物間翻箱倒櫃的畫面。
當時只是習慣性地想多帶些東西，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。
他暗自慶幸，還好自己有這個習慣，不然在這茫茫大海上，去哪裏找做手術的用具呢？
“好了，塞洛你相信我嗎？” 顧韻笙的聲音溫柔得像海水輕撫礁石， 塞洛眨了眨眼睛，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，他看著眼前這個人類，目光從他手中的手術刀、紗布上掃過，心頭微微一顫。
這些東西讓他想起在醫院裏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，他們冰冷的器械， 刺眼的燈光， 以及那些醫學怪人詆毀，侮辱性的言語，都讓他感到恐懼。
可是，眼前這個人類的眼神卻和他們不一樣， 沒有兇狠，沒有貪婪， 甚至沒有一絲惡意，反而充滿了擔憂和溫柔， 就好像，莉莉看他的眼神一樣。
不自覺地將顧韻笙和莉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，心底泛起一絲甜蜜，卻又立刻被強烈的矛盾點沖破。
不，等等，他怎麽能把顧韻笙和莉莉混為一談？
他意識中地莉莉是那樣溫柔善良，而這個叫顧韻笙的人類，雖然看起來也是關心他的，但語氣中總帶著一絲強硬和不容置疑。
塞洛的心亂作一團，他一會兒想起莉莉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，一會兒又想起顧韻笙剛才那堅定的眼神和不容拒絕的語氣。
難道人類都是這樣嗎？上一秒溫柔似水，下一秒就變得強勢霸道？
他用力甩了甩頭，試圖讓自己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。
不行，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，他得弄清楚，這兩個人類，到底誰好誰壞？
或者說，他們都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？
作為人魚，單純善良慣了，哪裏懂得人類世界的覆雜和多變？
“你還在想什麽？沒時間了！” 顧韻笙見塞洛遲遲沒有回應，心急如焚，語氣也變得焦灼。
“我必須在他們找到這裏之前，把你的那個東西拿出來！”他頓了頓，語氣變得嚴厲起來。
“你想讓他們再把你抓回去嗎？”塞洛聽到這話渾身一顫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。
“他們會砍下你的魚尾，抽幹你的血…” 顧韻笙提高了聲量，故意說的要是再被抓回去，絕對沒命。
“啊··· ” 尖銳的嘶鳴聲在海面上回蕩，像是利刃般劃破了原本靜謐的氛圍。
“塞洛？你怎麽了？”顧韻笙的心猛地一沈，他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，，沒考慮塞洛的情緒會崩潰。
一股深深的懊悔湧上心頭。
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塞洛，卻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加劇對方的痛苦，只能無措地停留在半空中。
塞洛對顧韻笙的呼喚充耳不聞，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。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些可怕的畫面：冰冷的手術刀，刺眼的燈光，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，看待實驗品般冰冷的目光…… “放過我吧，求求你們……”他無助地哀求著，聲音顫抖著，破碎著讓人心疼不已。
“別怕，塞洛，沒事了，沒事了……”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，那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。
“不！不要！不要碰我！”塞洛猛地睜開雙眼，驚恐地推開眼前的人，卻發現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莉莉，而是那個叫做顧韻笙的人類。
“塞洛……你怎麽了……”顧韻笙的聲音顫抖，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，後悔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。
塞洛茫然地望著他，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空洞無神，嘴角滲出一絲血跡，刺痛了顧韻笙的雙眼。
“看著我！塞洛！我求你，看著我！”顧韻笙猛地抓住塞洛的肩膀，逼迫他與自己對視， “別怕，我會救你，相信我……”
顧韻笙的聲音沙啞得厲害，帶著一絲祈求，一絲絕望。
“別動，塞洛，我會救你，很快就好……”顧韻笙指尖顫抖地撫上塞洛頸間那有些紅腫的地方，就是那裏，一枚金屬裝置深深嵌入他的血肉。
消毒，下刀，顧韻笙的動作決絕，卻小心翼翼，就這樣在海邊完成了小手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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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洛痛苦地抱住頭，金色的魚尾焦躁地拍打著沙灘，濺起細碎的浪花。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詞，像是被海水沖刷過的貝殼，零星地拼湊出他的回憶。
“愛……她……莉莉……”
“莉莉？”顧韻笙捕捉到關鍵詞，試探地問道，“給你打抑制劑的護士小姐？”
塞洛擡起頭，水藍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光亮，他用力點了點頭，喉嚨裏發出“嗚嗚”的音節，像是在回應，又像是痛苦的嗚咽。
接著努力張了張嘴，卻只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，夾雜著一些奇怪的、婉轉的音符，“莉莉……好……愛……”
顧韻笙聞言是那個護士，頓時火大，“什麽狗屁愛情，你看那個護士像愛你的嗎她是在利用你,這時候了你還不清醒？”
“不！不是的！”塞洛激動地反駁，卻因為發聲困難，只能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。
他掙紮著想要解釋，金色的魚尾焦躁地拍打著沙灘，濺起細碎的沙塵。
“莉莉……她……沒有惡意……”塞洛斷斷續續地說，“她……幫我……很多……”
看到塞洛痛苦的樣子，顧韻笙強壓下怒火，耐著性子問：“她幫了你什麽？說清楚點。”
他頓了頓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接著問道：“還有，聽醫院的人說，你不是已經逃跑了嗎？怎麽易感期就回來了？還自投羅網？”
顧韻笙對於這點很是疑惑，皺著眉頭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塞洛聽到顧韻笙的問題，金色的魚尾揚起沙粒，痛苦地蜷縮起身體，仿佛這個問題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痛楚。
“你別著急，慢慢說。” 顧韻笙見狀，語氣也軟了下來，輕聲安慰道，“你現在是安全的，有什麽話都可以告訴我。我能把你救出來，就能幫你分析問題的源頭”
塞洛努力平覆著情緒，斷斷續續地說：“莉莉….她幫我逃出來…但是…”
“但是什麽？” 顧韻笙追問道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，鮫人再易感期發作也不會返回到傷害他的地方中去。
果然，下一秒塞洛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，顫抖地聲音說道：“他們今天在我身上裝了一種東西……很疼……”
“東西？”顧韻笙心頭一緊，想起之前似乎在哪裏聽說過類似的事，“他們給你裝了什麽？” 塞洛緊張地喘著氣，斷斷續續地說：“一個……金屬芯片，緊緊地卡在我的脖頸……” 他痛苦地停頓了一下，金色的魚尾劇烈地顫抖著，“他們說……這樣……我就沒辦法……逃跑了……”
顧韻笙倒吸一口涼氣，無法想象那種痛苦，憤怒地罵道：“這群混蛋！”
顧韻笙突然想到自己兄弟陸景桓曾經跟他聊過，有些特殊的人群會被強制安裝一種裝置，用來限制他們的行動以及追蹤定位。
“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……”顧韻笙煩躁地扒了扒頭發，來回踱著步，“難道這破玩意兒還能定位不成？”
他猛地頓住腳步，低頭看向縮成一團的塞洛，語氣裏滿是焦灼，“那、那他們找到這裏，不是遲早的事嗎？”
塞洛驚恐地擡頭，水藍色的眼睛裏一片茫然無措，他張了張嘴，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，只能無助地搖著頭，脖頸處那抹刺目的紅痕越發明顯。“塞洛，別怕……別怕……”顧韻笙慌忙蹲下身，將他的頭摟進懷裏，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著顫抖的後背，“我在想辦法，一定會有辦法的，別怕……”
他看著塞洛脖頸處那刺眼的紅，心裏一陣陣抽痛，聲音都在發顫，“你相信我嗎？塞洛……”
塞洛瑟縮著，眸光閃爍，疑惑、不安、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……
“你現在這樣太危險了，”顧韻笙捧起他的臉，眸光堅定，語氣卻溫柔的不像話，“相信我，塞洛，我幫你把這東西取出來，好不好？這樣你就能回到海裏，就能自由了……”
“可是….莉莉…莉莉說會從醫院逃出來，來找我的…”塞洛的眼眸裏充滿了淚水，聲音哽咽，充滿了對莉莉的擔憂和不舍。
“別跟我提她，塞洛你還是太單純，太相信人類了~”顧韻笙皺著眉頭，語氣裏帶了一絲不滿， “她要是真的在乎你，剛才在手術室怎麽會那樣對你？”
顧韻笙轉念一想，自己也是人類啊，一時間有些語塞，放緩了語氣，“我的意思是說，人類也有好的，也有壞的，懂嗎？現在跟你說多，你也不懂，”
“總之，莉莉的事以後再說，我先給你做個小手術把那東西取出來，你回大海好好養傷，其他的後面再說，好不好？”
“可是…可是我答應過莉莉，會和她在一起…”塞洛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，他拼命地忍住哭聲，卻還是忍不住抽泣著。
“笨蛋！你都被她害成這樣了，還想著她！”顧韻笙看著塞洛這副模樣，心裏更加來氣，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。
“可是……”塞洛沒有完全理解顧韻笙說的話，想在說什麽卻被顧韻笙強硬地打斷了。
“沒有可是，聽我的！”顧韻笙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塞洛的話。
他低下頭，目光掃過塞洛顫抖的魚尾，緊接著伸手探進口袋，粗糙的布料摩擦著他的指尖，發出輕微的沙沙聲。
從裏面掏出了一把手術刀、一卷紗布、一瓶酒精和一個打火機。
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安心了幾分。
顧韻笙自嘲地笑了笑，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臨走前在貨物間翻箱倒櫃的畫面。
當時只是習慣性地想多帶些東西，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。
他暗自慶幸，還好自己有這個習慣，不然在這茫茫大海上，去哪裏找做手術的用具呢？
“好了，塞洛你相信我嗎？” 顧韻笙的聲音溫柔得像海水輕撫礁石， 塞洛眨了眨眼睛，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，他看著眼前這個人類，目光從他手中的手術刀、紗布上掃過，心頭微微一顫。
這些東西讓他想起在醫院裏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，他們冰冷的器械， 刺眼的燈光， 以及那些醫學怪人詆毀，侮辱性的言語，都讓他感到恐懼。
可是，眼前這個人類的眼神卻和他們不一樣， 沒有兇狠，沒有貪婪， 甚至沒有一絲惡意，反而充滿了擔憂和溫柔， 就好像，莉莉看他的眼神一樣。
不自覺地將顧韻笙和莉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，心底泛起一絲甜蜜，卻又立刻被強烈的矛盾點沖破。
不，等等，他怎麽能把顧韻笙和莉莉混為一談？
他意識中地莉莉是那樣溫柔善良，而這個叫顧韻笙的人類，雖然看起來也是關心他的，但語氣中總帶著一絲強硬和不容置疑。
塞洛的心亂作一團，他一會兒想起莉莉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，一會兒又想起顧韻笙剛才那堅定的眼神和不容拒絕的語氣。
難道人類都是這樣嗎？上一秒溫柔似水，下一秒就變得強勢霸道？
他用力甩了甩頭，試圖讓自己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。
不行，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，他得弄清楚，這兩個人類，到底誰好誰壞？
或者說，他們都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？
作為人魚，單純善良慣了，哪裏懂得人類世界的覆雜和多變？
“你還在想什麽？沒時間了！” 顧韻笙見塞洛遲遲沒有回應，心急如焚，語氣也變得焦灼。
“我必須在他們找到這裏之前，把你的那個東西拿出來！”他頓了頓，語氣變得嚴厲起來。
“你想讓他們再把你抓回去嗎？”塞洛聽到這話渾身一顫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。
“他們會砍下你的魚尾，抽幹你的血…” 顧韻笙提高了聲量，故意說的要是再被抓回去，絕對沒命。
“啊··· ” 尖銳的嘶鳴聲在海面上回蕩，像是利刃般劃破了原本靜謐的氛圍。
“塞洛？你怎麽了？”顧韻笙的心猛地一沈，他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，，沒考慮塞洛的情緒會崩潰。
一股深深的懊悔湧上心頭。
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塞洛，卻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加劇對方的痛苦，只能無措地停留在半空中。
塞洛對顧韻笙的呼喚充耳不聞，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。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些可怕的畫面：冰冷的手術刀，刺眼的燈光，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，看待實驗品般冰冷的目光…… “放過我吧，求求你們……”他無助地哀求著，聲音顫抖著，破碎著讓人心疼不已。
“別怕，塞洛，沒事了，沒事了……”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，那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。
“不！不要！不要碰我！”塞洛猛地睜開雙眼，驚恐地推開眼前的人，卻發現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莉莉，而是那個叫做顧韻笙的人類。
“塞洛……你怎麽了……”顧韻笙的聲音顫抖，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，後悔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。
塞洛茫然地望著他，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空洞無神，嘴角滲出一絲血跡，刺痛了顧韻笙的雙眼。
“看著我！塞洛！我求你，看著我！”顧韻笙猛地抓住塞洛的肩膀，逼迫他與自己對視， “別怕，我會救你，相信我……”
顧韻笙的聲音沙啞得厲害，帶著一絲祈求，一絲絕望。
“別動，塞洛，我會救你，很快就好……”顧韻笙指尖顫抖地撫上塞洛頸間那有些紅腫的地方，就是那裏，一枚金屬裝置深深嵌入他的血肉。
消毒，下刀，顧韻笙的動作決絕，卻小心翼翼，就這樣在海邊完成了小手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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